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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7章 想給我弟帶綠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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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7章 想給我弟帶綠帽?

寧王是到了城陽王府才得知,陸夭去了薛家。

他因一點小事絆住了腳,想著陸夭在城陽王府給人瞧病,左右不過是謝文茵和謝浣兒,出不了什麼大紕漏,這才放心大膽地晚去了一會兒。

孰料卻陰差陽錯,薛家說老太君病重,把人叫走了。

寧王面色陰沈,二話不說就直奔薛府。

這是他兒時度過許多時光的地方,進門便輕車熟路往後院走。遠遠就看見陸小夭側面起伏的身影映在窗子上。

窗側有小小的湖,粼粼的波光倒映在她的剪影上,有風煙俱靜的美好。

他加快腳步,很快便閃身進了薛老太君的上房。

老太君見他神色匆匆,不免感慨,想當年先皇後還是太子妃的時候,回府小住,每每先皇也是這樣,早早來接。

恍惚幾十年過去,人變了,可場景卻清晰如昨。

“老太君若是有事,可以讓人遞帖子去寧王府,需要去宮裏請太醫也大可以用我的名義。”寧王單手將陸夭護在身後,“不必總是叫陸小夭。”

薛老太君半晌沒有說話。

這是她看著長起來的孩子,也是她最偏疼的孩子,這些年之所以一直支持他,除了想爭一個從龍之功,再繁盛幾年,未必沒有喜歡老三的成分在裏面。

啟獻帝是在宮裏長大的,可寧王卻有多一半時間是長在自己身邊的。

薛府一度是他人生的根源和來路,是他唯一的親人長輩所在,可眼下,他有了自己的家,和自己要護著的人。

薛老太君低頭喝了口茶,掩飾住那一瞬間的失態,再擡起頭時,又是那個不動如山的掌家人。

“王爺也別急,老身請寧王妃來,只是想問一問兒女親事。”窗外有鳥兒飛過,陽光照在老太君臉上,一副陰晴不定的模樣,“要當娘的人了,畢竟不是閨閣裏的姑娘,自然是分得清裏外的。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句話,話糙理不糙。”

r> 這話頗有些點撥的意思。

陸夭其實很擅敷衍,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來絕非難事,但她不想這麼虛應過去,於是啟唇笑笑。

“若說肥水不流外人田,當初老太君是打了表兄妹聯姻的主意,親上做親。”她撩起眼皮子看了看寧王,“可緣分這種事,到底說不準。”

寧王一聽連已逝的薛玉茹都扯出來了,暗道不好,正想出言打斷,就聽老太君又緊跟著道。

“按理說小兒女的事,老身不好多問,但王妃剛剛說到親上做親,索性厚著老臉替二房問一句,這婚事,真的沒有轉圜餘地了?”

陸夭幾乎要被氣笑了。

當初薛雲茹被薛玉茹陷害,跟小廝衣冠不整共處一室的時候,老太君是跟她一起去的,現在怎麼好意思開口說要她嫁給自己弟弟的!

把她當什麼了?又把陸家當什麼了?

“老太君的意思是,讓我給娘家領一頂綠帽回去?”她言辭有些譏諷,“漫說我一個出嫁女,做不出這種缺德事,自幼受的禮義廉恥大概也不容許我這麼做。”

薛老太君被她這句噎得夠嗆,但她輩分身份在那裏,陸夭可以不懂事,她卻不能還嘴,只好兀自強撐著,不想鬧得面上太難看。

“不過既然來了,就替老太君把把脈吧。”陸夭甚至露出兩分笑意,仿佛剛剛說戳人肺管子那番話的,不是她。

薛老太君沒辦法拒絕。

人是她裝病叫來的,眼下說把脈,就算知道對方沒什麼好話,也得硬著頭皮把手伸過去,說句有勞王妃。

“左寸沈,

右寸懸,有些時候還是不要讓太多事沈積於心。”陸夭面色無波,語氣卻沒有諷刺的意味,“老太君年事已高,應該好好照顧自己。之前痼癥吃藥已經好了大半,若是保養得宜,必然能多活些時日。”

這一番話軟中帶硬,順便提醒了一下對方,當初的病還是自己開藥治好的,若念著這份人情,也不該在自己生產之前橫生枝節。

陸夭來之前,老太君心裏有自己的成算,就算這樁親事不能挽回,至少也要得到她一個親口承諾。

可眼下陸夭這種挾恩的態度叫她上不來下不去,更遑論對方用兩情相悅形容小兒女的婚事,就好像她是棒打鴛鴦的惡人。

然而確實是自家理虧在先,薛雲茹德行有虧,不管是不是被陷害,偏生被陸夭撞見過,沒有哪個大姑姐會容許弟妹是這樣的人。

換位思考,老太君自問也做不到,可眼下這態勢,老三自然是不可能把雲茹納入府,唯一可以跟寧王府建立牢不可破關系的,唯有跟王妃家聯姻。

“若是做平妻呢?”薛老太君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,“王妃也知道,二丫頭是被冤枉的,三媒六聘的正妻或許有些勉強,但若做個平妻,共享齊人之福,對令弟來說也是有利無害吧?”

薛家在大楚也是數一數二的世家,薛雲茹是二房嫡長女,去做個平妻的確是紆尊降貴了,畢竟外人不知道她和小廝共處一室那點糟心事。

這種給陸上元擡身份的事,想來陸府不該拒之門外,陸夫人又不是傻子。

陸夭簡直要被老太君的異想天開逗笑了。

從沒聽說好端端地一次娶兩個妻子,既不是皇親國戚,又不是正妻生不下嫡子,為什麼要娶平妻給人添堵?

徐家又不是小門小戶,斷不會允許姑爺一次性娶兩個,最重要的是,

人家兩個彼此郎有情妾有意,薛雲茹算個什麼呢?

“我不知道老太君是以什麼家訓養女孩兒的,一個已經去了的薛大姑娘想嫁入王府當平妻,一個失了名節的薛二姑娘又想嫁入我陸家當平妻。”她看了一眼寧王,還是把話說出了口,“當初先皇後去了之後,太後才填補了這個位置,若是二姑娘不怕蹉跎年華,大可以等等。”

說完落落大方行了個禮,轉頭就走了出去,寧王亦步亦趨跟跟她出來。

“這點事還值當動真氣?臉色都變了。”

不知是天氣太悶熱的緣故,還是剛剛情緒有些浮動,陸夭只覺腦袋有些昏昏沈沈。

“我沒動氣,可能是要發痧了。”她邊說邊在眉心揪了兩下,手指揪過的地方很快便浮起一道紅痕,像仕女妝容裏精巧的花鈿,從骨子裏透出靈動和俏皮,跟剛剛那個和老太君嗆聲的簡直判若兩人。

寧王失笑,伸出手去。

“我替你揉揉吧,這痧有點太明顯了,回去叫孫嬤嬤煮些蓮子湯給你喝。”

夫婦二人上了馬車,扶疏枝葉間打下錯落的光,陸夭推開車棚上雕花的小窗往外看,街上偶有閑逛的市井百姓,寬袍大袖,搖著蒲扇,一派閑適。

“我剛剛那樣說,你會生氣嗎?”

寧王知她是指先皇後和太後的比喻,確實有些大不敬。

“童言無忌,母後不會跟你計較的。至於我,根本沒當回事。”他伸手將人攬入懷裏,“剛剛你有句話說錯了,就是真有那麼一天,正妻的位置也會永遠給你留著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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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夭這話乍聽上去是甜言蜜語,但細分析一下,是咒我比你早死?

寧王瞅瞅這家庭地位,說甜言蜜語都小心翼翼字斟句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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